控制陷阱:以爱和解决问题之名
我们以为自己是在控制某人或某事,其实是那件事或那个人在控制着我们。
如果只要不控制别人的行为就能从情感依赖症复元的话,情感依赖症的疗愈可说轻而易举。问题是,我们碰到的事情里,不能掌控的事几乎无穷无尽。这些“事情”挑战、蔑视、怂恿我们,要我们努力去控制它们——以爱和解决问题之名。我们努力去做不可能的事,筋疲力尽之后才终于了解,控制并没有解决问题。我们被耍了,掉进控制的陷阱。
如果应该要爱我们的人,只是在控制我们的话,我们会以为那就是爱。我们会把依赖、操弄、匮乏和爱混淆。这些都不是爱,希望别人做自己,那才是爱。
控制是种态度,也是种行动。我们甚至会把控制带入工作之中,让它带走所有的喜悦──就像它拿走我们在关系、娱乐、性爱之中的所有乐趣一样。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未来,而不是当下。
我们身边有些人总是极度在控制着别人,那使得我们对控制过于敏感,一觉得别人想控制我们,我们就反抗。詹姆士.雷德非在《圣境寓言书》里说,别人想控制我们的时候,就是在窃取我们的能量。
我们掉进控制陷阱之际,就远离了感恩。我们紧张害怕,与自己、他人及生命都失去了连结。感恩,能帮助我们走过人生的高低起伏,是一份难以言说的礼物。我们无法两者兼得,要不就是努力控制,不然就是得到感恩的礼物。
控制是场自欺欺人的幻觉
跟有控制欲的人在一起,会是很不愉快的经验。我经历过三位前夫的逝世还有儿子的死亡。我戒除了药物依赖。我的背上放了两个人工椎间盘。我有15年的岁月生活穷困,已经环游过全世界。我还只会路边停车的时候,就曾经跳飞机。现在你站在我的客厅里,告诉我我该做什么、该怎么过日子、该想些什么?你饶了我吧。我不愿受人控制。我的各种忌讳之中,这是第一名。
如果我们所爱的人正在伤害自己,不管他们是用什么方式,是注射药物还是别的,那想控制他们也很正常。但是,我们除了自己之外谁也不能控制,这件事现在很多人都知道,就像怎么系安全带一样。
我们的文化里,有段时间大家相信控制是适当的。父母应该控制孩子;男人应该控制妻子;老板应该控制员工;大家都有事先安排好的角色。然后我们走过了60年代,那是场革命。必须停止控制。我们开始了解这招没用。
人会想控制有许多原因:习惯、因为不希望所爱之人伤害自己、或是因为我们觉得自己可以,但是最大的原因是出于恐惧。如果我们让别人做自己、让我们做自己,或让生命不经我们的手而持续开展,将要发生的事便会让我们害怕。
控制是悲伤的一部分
伊丽莎白.库伯勒.罗斯(Elisabeth Kubler-Ross)定义过失落的五阶段:否认、愤怒、讨价还价、哀伤,还有接受或是平静。控制属于讨价还价的阶段。我们试图想做个交易,让失落离开。我们偶尔做得到,但通常不行。
失去控制会让人害怕。但是以为我们有控制权的想法是种错觉,我们没有的东西就没办法失去。
孩子还小的时候,父母满心疼爱,但当孩子知道自己有权力,开始说“不”的时候,问题就来了。女人看着男人的眼睛说:“我全心全意爱你。”然后接着花了20年试图要他做她想要他做的事,而不是让他自己决定。那个寄了张卡片的朋友在信末写着“友谊长存”,但如果她觉得别人没做到她认为朋友该做的事,就沮丧莫名,让友情告终。这些是爱还是控制?
“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;爱是……不求自己的益处。”圣经是这样描述爱的。听起来是控制的相反。“爱是存在与觉察。”艾克哈特.托勒在《一个新世界》里这样解释。“我们毛发磨尽、关节颤抖之后,爱才发生。爱让我们真实。”马葛力.威廉斯和威廉.尼可森的《绒毛兔》里写道。
我对上帝愤怒了这么多年,厌恶自己与人生,觉得所有人都讨厌我,也许这些就是我必须经历的事,这样我才能变得真实、知道爱为何物。我不知道你得经历过什么才能学会爱,但我知道我经历过的事。就算我知道那一切有多痛苦,我还是一秒钟都不肯跟人交换。
我们学会顺服和放下,靠的不是遵守规则或理智分析,而是经验着未知的一切。到最后,我们学会爱是唯一真实的东西。爱不是控制,绝对不是。
(文章来源于网络,江苏省心理学会研究生分会罗小燕编辑)